【三世同寻的浩瀚月满桂霜1:00】圆月
◆寒月:很高兴作为中秋活动的第一棒,那么首先就祝愿大家中秋佳节快乐,团圆安康(ღ˘⌣˘ღ)
▪Summary:霍雨浩发现他的七个中秋,从最不愿回忆到最期待的转变,似乎都离不开那个人的身影。
00
霍雨浩以前很少过中秋,甚至曾讨厌过中秋。
因为曾经中秋留给他的回忆不是那么美好。
01
小的时候,他只有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那时候他们整日都在为了生存而精打细算,也就没有像富人家那样过节的条件。只记得每当到了节日那天,公爵府都会大摆宴席,即使长年不曾归来的公爵大人不在,公爵夫人也能带着几个孩子邀请各种嘉宾共贺中秋。
当然,那不包括霍雨浩和他的母亲霍云儿。作为公爵府中几乎比下人还不起眼的存在,霍雨浩只能呆在堪称破碎的茅屋里,蜷缩起自己的身躯仰头望月亮——圆圆的月盘环着柔和的银色透过茅屋撕裂的缺口映入他的眼中,那双美得动人心魂的眼睛盛满了微光,虽然这双眼睛和他此时身上打了数十个补丁的衣服极为不搭。
身体瘦小的他只能就这样边看着月亮边等待着自己做苦工的妈妈带着吃的回来。他满心期待着今天的食物。按照以往来看,每年到了这一天妈妈都会带回来更多的食物,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后厨剩下的月饼。
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茅屋的破门发出了猛烈的撞击声。霍雨浩以为是妈妈回来了,满心欢喜地围着小破被迎上去,却见到了他此生都忘不了的一幕——
只见一群穿着公爵府下人衣着的人把一个女子扔在了地上,正狠狠地对她拳打脚踢,边打嘴里还不断辱骂着,而女子正牢牢地把什么东西护在怀里,任他们怎么打也不放手,一声不吭。
那个女子,正是霍雨浩的母亲霍云儿!
“妈妈!”霍雨浩几乎是冲了出去,扑在自己的母亲身边,而那群下人不屑地看着他,不过似是觉得累了,也不再殴打,继而露出一副宽宏大量的神色:“今天就饶了你,不过你们以后可要记住,不要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明天做工翻倍!”说完,那眼高于顶的家伙带着一行人转身嫌弃地离开了茅屋。
“妈妈!你没事吧?”霍雨浩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好没用,只能一边哭着一边扶起母亲,感觉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像一个累赘。而霍云儿这时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没有在乎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只是艰难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他。他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块月饼。
“吃吧,雨浩,饿坏了吧?”母亲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却令他鼻头一酸,不自觉的湿了眼眶。他轻轻咬了一口,月饼的香气划过喉咙进肚,却没有感觉到往年的幸福感,反而让泪滚落起来。
“妈妈,你也吃。”霍雨浩把母亲小心移到床边坐下,把手中的月饼递给她,霍云儿拒绝了:“妈妈吃过了,你吃吧。”随即便闭目养神。霍雨浩知道,这是母亲拒绝推搡的意思。在让霍雨浩吃饱这件事上,霍云儿有着温柔又不失强硬的态度,就算他不吃,她也不会吃的。
霍雨浩只得小口小口地啃着月饼,看了看眼前的母亲,又看看天上的月,秋天的风吹入茅屋,以往都习惯了些许的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那是当时母亲陪伴他度过的,最后一个中秋。
同年,霍云儿病逝。霍雨浩离开了自己生活了11年的公爵府。
02
第二个值得一记的中秋是在霍雨浩13岁那年。
那阵子的霍雨浩很忙——因为他凭借着天梦冰蚕的机遇和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史莱克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有了天梦冰蚕和冰碧帝皇蝎的帮助不仅没能让他放松,更多的是让命运推着他往前走,在那个大陆局势动荡的时代,为了成为史莱克核心的力量,他必须尽全力快速成长。
虽然13岁的他已经是一位实力很强的魂尊了。
“雨浩,来,”贝贝冲着他招了招手,这是他一生中的两位贵人之一,唐门、当代史莱克七怪的大师兄,也是他的大师兄,“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叫大家来聚一聚。”当代史莱克七怪齐聚红茶屋,这是难得的放松的时候,七个人都坐在一桌前,圆桌中心放着一大盒月饼,大家吃着月饼喝着红茶,惬意地聊着天……
如果忽略七个人脸上的恍惚就更完美了。
和一年前的史莱克七怪齐聚一堂的场景一样,那时他们刚经历完集体大乱斗,成功出线的七个人比了个大小,互相称呼了师兄弟,就是在这里结下了最初的友情和羁绊。
只是那时,还有一个身影在他们身边。
唐雅。
想到这个人,一旁的贝贝忍不住灌了一杯茶水,眼中的思念和痛苦仿佛能溢出来,爱人的失踪和史莱克未来的压力几乎把这位大师兄作为少年人的恣意活力消磨殆尽。对面的江楠楠也苦着脸,眼角不自觉地沁出泪。作为唐雅最好的朋友,她却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异样,这让她一度自责,虽然贝贝从来都没有怪过她。
和菜头与徐三石各自看着萧萧和江楠楠沉默着,萧萧低着头喝茶,眼眶通红,她好希望自己现在还是12岁,那样他们就还是刚加入唐门的小孩子,她和班长王冬还有大师兄小雅老师一起在放学后吃着烤鱼,一起快乐地聊着日常生活。
王冬也是一言不发,他低着头默默地吃月饼,但是霍雨浩能猜得出,这个心思敏感的家伙一定在强忍泪水。
那时的霍雨浩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如果中秋真的象征团圆,那月光下的红茶屋绝对不会如此冷清。
这场团聚持续到了后半夜。他看着贝贝神志不清地靠在他面前——自见面起从没见过大师兄如此狼狈的一面,因为大师兄一直是霍雨浩心中稳重儒雅的大哥哥,从来都是照顾他的那一方,而这一幕仿佛成了他心中的刺。
整场聚会,霍雨浩一句话也没说。
他还是觉得自己渺小——在命运面前,在离别面前。如果他足够强大,如果现在就可以支撑起唐门,小雅老师会回来吗?
习惯性的任务包揽让霍雨浩陷入自责,他什么也说不出口。红茶屋的侧顶正透过玻璃倒映着圆形的月,银色的光盘中心似乎禁锢着他的另一个贵人,他仿佛看到了小雅老师在那银白色中对他呼救。
而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临别前,霍雨浩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仰头饮尽,感受到喉咙处的辛辣刺激,他才发觉今晚的所谓“茶水”全是烈酒。
霍雨浩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转身离开了红茶屋——他没有再看天空的月亮一眼。
自此,霍雨浩的生活更加忙碌没有休息,而那天是他成年前贺过的最后一个中秋。
从此,少年不再,只余史莱克学院的精英修罗之瞳。
03
霍雨浩没想到他还会过中秋。
还是在这个稀奇的地方。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的中秋庆祝,嗯……虽说连自己的名字都暂时舍了——现在他叫唐五,是星罗帝国军营中的一员。
他看着面前憨憨傻傻地冲着星罗帝国小公主许云笑得合不拢嘴的、刚认回来不久的蠢弟弟戴洛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是颇有一番感触。
战争年代,他们军营每天还进行着严格的特训,毕竟士兵可没有什么节日,但这也架不住公主殿下提出犒劳将士,硬是给将士们安排了一天的上好佳肴。
可惜,早晨霍雨浩还被迫参与了一些斩杀邪魂师的行动,忙碌了一整天,只能趁着晚上吃些夜宵补一补。
许云、戴洛黎、霍雨浩三人围坐在一簇火堆旁,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互相时有时无地聊着天。
“哥,你往年在史莱克都是怎么过的中秋节啊?”戴洛黎不老实的靠在霍雨浩的一侧,小声在他耳边问着。
闻言,霍雨浩眼睫颤了颤,清澈透亮的水蓝色灵眸中光芒微闪,半晌才开口回应:“不过。”
“啊?那怎么行?!都没有亲……”戴洛黎下意识地反驳,却怔愣在一瞬间,继而改口,“都没有朋友什么的一起吗?”这话说得他自己都颇为苦涩尴尬,中秋一向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他戴洛黎还好,有自己的母亲在家等待。可霍雨浩呢?
他几乎没了亲人。
朋友和亲人,永远是两个名词。
霍雨浩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大家都很忙,我也很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没有必要。”
“……不行!”沉默了片刻,戴洛黎还是发出了反驳,“这样吧,哥,以后的中秋我给你过。就算你忙的很累也没关系,我保证只要我们还活在同一片大陆上,你就会收到我的中秋礼物!”戴洛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起来很是自豪也。
霍雨浩抬头看着他,这诺言不算靠谱,却足够真诚,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在仿佛都要在这一瞬间化为流水从他的眼中涌出……
“好,哥哥等你的礼物。”霍雨浩趁着许云不注意,把戴洛黎搂在怀里,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悄悄的落下了泪,只在这一刻抛下了自己孤勇漂泊的定力。
而往后在大陆上的每一年,霍雨浩都会在唐门或是史莱克学院收到他的专属中秋礼,每一样都算不上珍贵,但每一件他都很珍惜地收藏着。
04
在与自己的各位伙伴道别以后,霍雨继承了神位,成为了斗罗神界新任的情绪之神。
而在经过和母亲团聚、和海神大战等种种事件以后,他迎来了在神界的第一个中秋。
一大早和母亲一起包饺子,做月饼,互道祝福,又花费一下午和师父融念冰做了一桌子佳肴,——这似乎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导致晚上唐三约他出来的时候他还恍惚沉浸在这种真实又虚幻的场景里。
“雨浩?雨浩?”唐三哭笑不得的在他面前摆手,实在忍不住的直接上手握住这人的肩膀,一边感叹手下肩膀的瘦弱,一边轻缓又不失摇晃力度地晃了他几下。也多亏这几下,霍雨浩终于回过神来。
“怎么了?海神大人?”霍雨浩眨了眨眼睛,似是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海神,余光略过旁边的风景,下意识又环顾四周,更是一脸懵:“我不是在家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见此,唐三更加哭笑不得了:“你不是已经出来很久了吗?是戴老大让你邀请大家过去吧,不记得了?”
霍雨浩恍然大悟,这方才想起他是来找诸位史莱克七怪和唐舞桐一起去过中秋。“抱歉啊海神大人,我走神了。”
“在想什么?”唐三眼底暗光微闪,面上不改温和笑意,趁着霍雨浩的注意力没在线上,悄咪咪的牵上他的手,“你很少这般走神。”
“我在想……”霍雨浩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可在这个人面前又下意识地想把心声全然倾诉,“这样的日常,这样的中秋,是不是一场梦……”
狠狠皱了皱眉,唐三低下头,没让霍雨浩看到自己满眼的心疼,良久才平复了自己心中翻滚的情绪,空着的手抬起,朝着霍雨浩的额头狠劲儿弹了一下……
“哎呦!”霍雨浩吃痛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却见唐三扬起一个迷人的笑容,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疼吗?疼就不是梦。雨浩,过去的事情没法重来,但是今后的中秋,无论是你母亲,还是我、们,都会一直陪伴你。”本来想说“我”的,但是……还是算了,慢慢来吧。
霍雨浩愣愣的看着他,终于敞开心扉露出了笑容,发自内心的把笑容给了这个真正意义上的中秋。
“走吧,我们去找奥斯卡他们。”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唐三又得寸进尺的更进一步,强硬的插入对方的手指间十指相扣。
“嗯。”
两个蓝色的身影穿梭在神界的各处间,在圆月的银光下和神界的各处美景连成了一幅美的不可思议的画。
海神大人没有发觉,他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导致情绪之神的耳朵也越来越红,却丝毫没有反抗或想放手的意思……
05
这算是被骗了吗?
霍雨浩,现在应该叫唐雨黎——由于混沌法则的考核导致两个人都被迫回到原本轨迹,霍雨浩是被迫更改了姓名以防历史错乱(虽然已经错乱了)——回忆着神界的第一个中秋,由衷的发出了感叹。
他现在正坐在唐门府邸唐门门主的屋顶上,望着天空的圆月放空。这个时候的霍雨浩算是苦尽甘来,已经不再纠结于过去中秋的苦闷,但仍旧感到有些憋屈。
本来以为成神以后,中秋节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奈何前阵子没有神界记忆的唐三为准备唐门暗器的材料,和力堂堂主泰坦一同去往星罗的金属之都庚辛城了,在这个武魂殿横行霸道的时候,必须要有足够实力的人留守唐门,所以霍雨浩自请留了下来。毕竟除了唐三,他是最有话语权的人,也是实力最强的人。
明事理是一回事,可人是感性动物,中秋一个人还是忍不住寂寞啊。
对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揉一通,霍雨浩烦躁的同时又唾弃了一下自己:真是养的越发矫情了,不就是一个中秋吗,干嘛这么较真。
银色的月光洒在霍雨浩身上,他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个挂在天上的月亮,翻过身来——宁可看屋顶的瓦砖也不看那个可恶的银色盘子!
“怎么还拿月亮赌气?”背后传来一个轻笑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反驳:“谁赌气了?我就是看它不顺眼!”话说出口,突然觉得这声音该死的熟悉,立马翻身坐起来,映入眼中的是那人充满温柔笑意的蔚蓝清眸。
“你不是去……”霍雨浩看着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中秋这么重要的节日,当然要和伴侣一起过啊~”唐三一把扯他进怀,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里,水蓝色的长发贴在霍雨浩的皮肤上,有些痒痒的。
“可你不是写信说要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吗?”霍雨浩想起前天收到的信件,略有深意地撇了他一眼,“敢跟我撒谎了是吧?”唐三心虚地躲闪他的目光,弱弱的回他:“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下不为例。”不可否认,唐三这先斩后奏的一招让霍雨浩很是受用,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爱人在平凡的情感生活中制造的小惊喜,况且还是这样一个有意义的日子……
嗯,霍雨浩终于肯抬头看八月十五的月亮了,他温柔地笑着,难得主动的凑到唐三面前,和对方交换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他也终于肯承认,中秋节确实是一个有意义的重要节日,于他而言。
“也不算食言了吧……”霍雨浩喃喃自语地回应了自己最初说的话,被唐三一个打横抱起,径直跳下屋顶,像只猴子一样飞速消失在夜色中。难得见到主动的某人,他一定要好好的和自家爱侣做点儿什么,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确实没有食言啊。
即使不在神界,即使没有霍云儿,唐三也还陪伴在霍雨浩身边,没有让他一个人。
06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唐三成为孤家寡人了,还是带着记忆那种。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霍雨浩作为魂导系的中流砥柱必须前往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去学习呢?
三哥狠狠地叹了口气,一边内心哭丧着一边泄愤似的狠狠啃着月饼,仿佛手里的月饼是导致他和自家雨浩分离的罪魁祸首。
“唐银,那个,今天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吗?”银发的少女眨着灵动的异色双眸,这是这一世从王冬那里“移情别恋”的梦红尘。而唐银,正是唐三在这个霍雨浩的时代的假名。
其实对于前世霍雨浩冠以唐姓这件事,唐三心里是十分的满足,这样能很好的满足他心中的占有欲,因此对于到新一世霍雨浩改回本名他还感到有些惋惜。
唐三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一边冷淡地说着“不去”,一边把木棍当笔,在地面上写下了“雨浩”二字。
“真的不去嘛?今天晚上史莱克城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呀!”梦红尘微微咬了咬下唇,她真的很喜欢唐银,不太甘心就这样放弃。
“不去。梦红尘,不要跟着我,我有爱人。”唐三冷冷地回应,似是不耐烦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别再来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梦红尘被他眼里的寒意震的一个激灵,委屈地落了泪,瞧见唐三一副一眼都不想看见她的模样,终究是哭着转身走了。
清除了闲杂人等,唐三的目光又专注于眼下的两个字上,抬手在“雨浩”两个字前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唐”字。
唐雨浩。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唐三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他的背后顺势趴上来一具身体:“以前怎么没发现,海神大人有这般小心思啊。”
唐三先是怔愣,继而陷入了狂喜,把人从背后拉到前面来紧紧的抱住,低头埋在对方颈窝里狠狠吸了一口霍雨浩身上的冷莲香气,方才冷静了下来:“怎么突然回来啦?”
“回来陪我挚爱过中秋。”霍雨浩柔柔地笑着,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是他毕生的勇气,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中秋。所以,合格的爱人当然要赠以回礼呀!
唐三注视着怀里的霍雨浩,他是他全部的温柔。听到他的回复,唐三仿佛看到了遥远时空那边的对中秋有着万般抵触的霍雨浩,从万般嫌弃到现在主动陪伴,他少有的感触颇深。
苦涩心酸到云淡风轻,仿佛是那些苦与痛跟着少年的成长随风远去,只余满腔温柔。
唐三突然笑了,霍雨浩不解地看着他,“你笑什么?”“我笑我真幸运,能拥有这么温柔的你。”唐三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牵起他的手走向月光下繁华的街市:“走吧,亲爱的,我们去体验人间烟火。”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07
一切尘埃落定后,仿佛什么都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三哥,起床了。”打开玄关的灯,霍雨浩轻轻唤醒了倒在沙发上就睡的昏天暗地的海神大人,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雨浩……”刚睡醒的海神有着超乎大神圈所有人想象的粘人,他迷迷糊糊地蹭到霍雨浩身上,和亲爱的雨浩交换了一个吻,这才清醒过来。看到桌子上的盒子才想起今天是中秋。
“对不起啊雨浩……我竟然……”忘记了……唐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情,明明这对两个人尤其是对霍雨浩来说,中秋这一天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霍雨浩笑着,既没责怪也没答复。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月饼盒,又看看一副焦虑模样的唐三,薄唇轻启:“三哥,陪我去看看月亮吧。”
两个大神圈顶端的男人坐在海神殿上,大神圈的月是他们创世时人造的,虽然也可以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形态,但却散发着不同于下界银光的紫色光芒。
“三哥,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中秋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霍雨浩仰面抬手,仿佛要触碰到那紫色的月盘,“其实不是的哦。”
中秋那天不过是对我人生长路某些方面的映射,曾经的我怨恨自己的弱小,后来的我感叹自己的孤寂。
直到遇见你,结束了我对中秋的阴影,更结束了我过去所有的悲伤。
“三哥,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我很爱你?”
唐三呼吸一滞,他是真的极少听见霍雨浩的表白,因为对方是容易害羞的性子,所以两个人之间唐三一向是主动的那一个。他注视着霍雨浩那双水蓝星眸,里面盈满了对他深沉的爱意,温柔的不可思议,他觉得他可能就要溺在这片水蓝色中。
“三哥,比起过中秋,我更想和你度过每年的春夏秋冬。我曾经孤寂得什么也没有,而现在除了你以外,我依旧可以一无所有。”因为有你,圆月也有了值得一看的魅力;因为有你,中秋也有了互相陪伴的必要;因为有你,我的世界终于有了存在的合理性。
唐三的双眸湿润了,他颤抖着把人搂进怀里,他知道他未言尽的话语,他知晓他孤注一掷的决定,他把之后所有的人生和毕生的勇气都压在了中秋,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陪伴他度过中秋的他身上,此后再无所顾。
“雨浩,有我在,你就不会一无所有。”唐三和霍雨浩额头对额头地注视着对方,下一刻,两人在紫色的圆月下拥吻。
无论是下一个中秋,亦或是此后的每一刻,你都是我的唯一。
08
往后的每个中秋,都是霍雨浩钟爱的时节,一如和唐三在一起的每一个四季。
End.
◇7116字结文。
到了猜谜环节啦!来的家人猜猜月饼是什么馅儿的,我写的这个看不出也没关系,这只是开头小提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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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馅:(A组)
描述:冰冰凉甜丝丝,软糯清爽,是女孩子喜欢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o^)o。(其实也是我没吃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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